【切尔西×女局】恋爱游戏（上）
切尔西视角
5k字左右
1.
切尔西喜欢局长，这是全局上下人尽皆知的事实。不过不算稀奇，觊觎局长的人多到排队能排到管理局门口，但无人像这位任性的伯爵，如此热烈，纯粹且这般执拗。
她美丽的玫瑰色眼睛会在看向最有意思的猎物时收束成竖瞳，这里是封闭的猎场，而她自认是高明的猎人，而猎人向来追求的是最难得最珍贵的猎物。
2.
「她喜欢我。」
切尔西对这点如此笃定，像这是跟云层积水就会下雨，钱能买到所有东西，或是海拉会花掉局长所有的积蓄一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
毕竟，没人能理直气壮的在任务返回后讨要到她的亲吻当做报酬。
她从不会拒绝。事情的发展是这么自然，她环着局长的脖颈半真半假的撒娇，然后局长无奈的停下在键盘跳动的手指，叹着气望向紧闭的房门，再低下头局促的看她。
这不就得逞了？切尔西的笑容里还要外加一层得意，她凑上去品味这份美妙的战利品，舔舐她有些干裂的唇瓣，从容不迫的一点点深入这片领地，直到她们唇齿紧密的交缠，磨尽她呼吸的所有空气，切尔西总是喜欢看着这个过程，看她温润冷淡的眼眸泛起水雾，眼角和苍白的脸颊扬起难言的粉红。
局长唇间总有咖啡醇厚的苦涩，她本不喜欢苦味，但局长太过特别，又太过迷人，特别到她的一切切尔西都能全盘接受。
真有趣。
直到局长呼吸不畅才会拉远两人的距离，喘着气无力的控诉着可以了吧，切尔西就知道是该收手的时候了，太过分局长会生气的。
就算如此，在切尔西之后问她要不要接受包养的时候，局长即使喘不上气也会明确的摆手拒绝，为什么？她不明白，她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，也没遇到过局长这样的人。
她常常告诫自己沉住气，等待一个决口，一个破绽，抑或一个对白？总之是一些预示般的决定性的东西，为此猎手仍在镇静的等待。
3. 切尔西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局长的心。
按常理来说，难道不是到了接吻这一步就足以确认关系了吗？按经验之谈，切尔西一般到了拿出支票或者宝石的那一步就结束了，但在局长这里，推进的步骤像是海底的洋流，永远无法从表面平静的海平面上看出丝毫迹象。
钱？无论是否合法，宝石无论人造还是天然，权力无论给予还是购买，局长都一律严词拒绝，至于人，目前还算比较宽容，乐观点想算是个好迹象。
切尔西对此很是苦恼，不过好在她有的是时间，足够她抑制和伪装内心日益高涨的独占欲，她不着急，局长每一点放松警惕的时候都是好时机，一点点推进，直到占据局长的全部。
啊，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就让人迫不及待了。切尔西没法不激动，局长就像是天空落下的星星，在这个混乱无光的世界里显得如此干净，如此耀眼，没有人会放过将这颗星星独占的机会，管理局内当然也不止她一个是这么想的。
切尔西在禁闭室造价昂贵的皮质沙发上半躺着，深红的酒液里倒映出她因兴致愉悦而变得锐利的竖瞳，这个游戏的胜者是我，必然。
「她是我的。」
4.
为了在局长面前提高印象分，切尔西尝试着收敛一些局长不喜欢的坏习惯。例如减少和别人说包养的次数；尽量控制能力不乱给宝石，做些她不在意但在世俗眼光里算是好事的小忙。
总之，局里的人都挺有趣的，日常找些乐子居然比在外面要充实。
所以有天局长把她叫到办公室，并交给她一封感谢信时甚至有点愣神，本来还以为局长开窍了要答应她的包养，又觉得现在露出失望的表情过于无情。
毕竟她做事向来不指望回报，更不用说她做这些的目的算不上光明正大。况且她善于鉴别虚情假意的社交客套，对于这种真诚的感谢却不太会应付。
“还有这个，那位职员的谢礼。”
一束白色百合，切尔西有点无措的接过它，这份谢意莫名沉重到她感觉承受不住。
比起百合还是玫瑰比较受她偏爱，切尔西漫不经心的想着。不如送给局长吧，这花跟她更配一点，而切尔西也的确这么做了。
出人意料的，局长若有所思的考虑一番后，没有像之前那样拒绝，而是点点头，小心的捧着百合，舒展开浅淡的眉眼冲她笑笑。
“.......那就算我代为保管吧，谢谢你，切尔西。”
看着这一幕，切尔西的心跳因未知的情绪而剧烈波动。
5. 过几天切尔西日常去局长办公室遛弯，像巡视领地一样的到处观察时，发现之前的那束百合在窗台边被做成了插花作品，虽然她不太懂这方面的知识也能看出作者的用心。
局长这时门推开一半，见切尔西凑在窗边手指试探着触摸鹅黄色的中心花蕊，仿佛看到那种视频里伸着爪子意图搞破坏的猫咪，不觉好笑，刻意弄出了点声响才进门，以免某位伯爵炸毛，不然到时候说不定是自己倒霉。
“我想干看着它枯萎未免浪费，就去了堇那让她教我做成了插花，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好看！”作为曾经的拥有者，切尔西十分满意。
“局长，从我进局以来你就只收过这个，明明之前我送你宝石雕刻，银行卡和那么多小玩意你都不要，你和别人的选择都相反，要猜中你的喜好可真难。”
切尔西特意花大力气搜集了局长的情报资料，虽然知道了局长的身材和三围，但局长几乎没有什么表现出来的爱好，想讨她欢心实在是不容易，就像她也不知道局长为什么明明不算喜欢花却收下这束百合。
“.......它们的意义不一样。”
局长只露出意义不明的笑，其中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。
6.
某一天，在切尔西日常要求局长同意包养请求时，向来只是冷淡拒绝的局长这次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会，意有所指的说道。
“其实，只要你想，这事儿没必要那么复杂。”
？伯爵懵懵的看着她。
“在所有的交易方式中，我只认同等价交换。”
之后局长再没提过这类话，徒留切尔西自个儿苦思冥想去了。
7.
切尔西做了个梦。
梦里她头顶冠冕，坐在宫殿里，孤独一人。
臣民从心口处取出自己仅有的金光闪闪的宝藏，同她交换色彩斑斓的宝石。
她近乎贪婪的索取，收藏，感受它的温暖。哪怕那宝藏交到她手中之时起就开始渐渐变得冰冷，黯然失色。
直到那么一个人出现，她拥有的宝藏如此耀眼，灼热的温度有如太阳，如果能够拥有它就不会感到寒冷了吧？而她对宝石甚至王冠都不屑一顾，直直的指向国王本人。
她低头看去，与那个人不同，自己的胸前一片空洞，森白的骨骼下，内里空无一物。
！！！
她从梦中惊醒，挂在墙上的数字时钟停留在4:30，正值破晓前的黎明之时，细腻的天鹅绒床被柔软的覆盖她冷汗涔涔的肌肤。
切尔西坐起来抱着膝盖缩成一团，现在已无睡意，她现在突然想见到局长，很想很想。
但到天亮之前的时间还很漫长。
8.
一开始，局长在她眼里是个奇怪的人，她没有过往，也谈不上有光明的未来，至于现在，看起来也没时间享受生活，天生的劳碌命，从未停歇，永不停止。
她像个正在燃烧的自转恒星，无时无刻不焚尽自我，与之相比切尔西生出一种迷茫感，她的一切似乎在局长面前都是虚幻的，那么她还剩下什么？
切尔西已经窝在房间里好几天了，她还不理解这个问题的最终解法，唯有她忠诚的伙伴陪伴着她，此时也顺从的蜷伏在她脚边。
伯爵孤独的与她的伙伴依靠，头靠在西迪的腹背处，蜷着身体怀着疑问沉沉的睡去。
从梦中醒转落回现实的地面，她发现自己和西迪的身上被盖上了一层毛毯，向来警觉的宝石猎豹只是温驯地舔舐她的手背，答案似乎已昭然若揭。
9.
还是一次例行公事似的包养询问，但这一次，局长搁下笔，认认真真的侧过身直视着她的眼睛，那目光如此严肃，她罕有的先一步错开了视线。
“如果我答应，你准备拿什么来换？”
当然是全部，我的财产，我的名望，我的力量，全部都可以交出去。
一个见到希望曙光的赌徒会毫不犹豫的赌上所有筹码换取赢的机会，是因为赌注太诱人？还是因为投入太深无法自拔？切尔西说不清，但当机会真的来临时她却做不到自以为的镇定自若。
但从局长略有黯淡的失望表情来看，这并不是她想听到的满分答案。
“就这些？”
她轻声反问，切尔西怔怔失神。这些不够？
“这样不公平，切尔西，你用你唾手可得的宝石，却要交换我仅有的，最珍贵的东西。”
还有什么筹码能用？可她已然全盘托出，不惜将自己都交付。但对手的反应告诉她牌桌翻了个面，所以换了套玩法，她的金钱在这桌上无限贬值，急需新的筹码才有开局的机会。
它的学名为【爱】，只存放于【心】的保险柜。
可惜切尔西不仅把钥匙丢失了，连保险柜的位置也早就遗忘。
她第一次品尝到一无所有的滋味。
10.
切尔西又做了梦。
但颈间枷锁传来的灼热提醒她这次的梦不一般，与局长有关？她好奇的观察黑沉沉的天空和面前漫无边际的白色花海。
还真是局长的风格。之前倒是听说过局长偶尔进入过其他禁闭者的梦境，但这个通过枷锁是可以相互交换的来着吗？切尔西没这种经验，此时只是在花海间随意漫步。
“你是谁？”
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，她回头一看，一个穿着纯白衣裙的小孩子冷静的仰着脸看她，赫然是局长的幼年版，令她不禁惊呼出声。
“局长？！”
局长好可爱！切尔西仗着是在梦里，无所顾忌的对着小局长的脸蛋揉揉捏捏，后者一声不吭地默默抗拒然后失败，只能无奈的任她捏来捏去。
但局长说自己是在培养仓醒来的，所以是否有幼年时期还真是不好确定，或许这是一种潜意识的内心表现，反正不亏！
两人并肩坐着，切尔西像个过分热情的可疑大姐姐，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看到了小局长要跟别人炫耀一番，又说着小局长像小猫咪似的多么多么可爱。
小女孩认真的问她猫咪是什么。
........
她没想到该从这里开始解释，磕磕巴巴的动用脑内的动物知识试图让自己说的专业一点，但也不外乎毛茸茸，特别好捏和眼睛闪亮之类的话，听完切尔西的解释小局长轻轻笑了。
“这个形容，听起来很像你。”
啊？有，有吗？切尔西拧着眉毛回忆自己的发言，试图找出自己和猫之间的关联，那这么说摸她也算摸猫了？
这么想着她把小局长的手搁到自己头上让她试试摸猫咪的感觉。
“......你真奇怪。”小女孩看着这个姐姐。“但是很有趣，谢谢你。”
这么说来，局长也没见过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吧？切尔西这才意识到局长甚至没有童年和过往，那该是什么感觉呢？也是一片空洞吗？
她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局长。
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哽住喉咙，她沉默着说不出话来。小局长看着面前像被拔掉电池失去力气的女人，伸出手臂环抱她的脖颈，安抚似的小手温柔地轻拍着切尔西的背部。
“你看上去很难过，不要难过。”
切尔西很没骨气地半跪着缩在小局长颈窝里，被这略带稚气的安慰激的反而更难过了。
没想到温馨和诡异这两个词居然能被合并入一个场景。切尔西感到一种久违的心痛，更具体来说应该是后悔，这种面对已晚的现实无力改变的痛苦像是钝刀断在心口锈结，西迪也是，局长也是。
原来空洞的虚无给予的痛苦如此漫长而清晰，哪怕是偶尔触碰都仿佛重回昨日。切尔西不知为了什么而道歉，悔恨的泪水是曾经旧伤褪色的血，此刻终于因拔出凶器而崩裂。
“对不起.....对不起.......我来的太晚了，如果能再早一点，如果我更强一点......”
迟来的后悔无济于事，这是残酷的现实。但现在是梦境，梦境是抚平残酷的纱。局长只是应和，为她盖上纱衣。
“嗯，没关系，没关系的，什么时候都不晚。”
当泪流尽，花海的边际也亮起一线柔和的白，看来梦将结束，众人将归众人。局长看着那抹白色穿透自己半透明的身体，一如来时冷静平和。
“要说再见了。”
切尔西低头看看，自己的身体也一样成为半透明质，她抓住局长的手蹲下与她平视，急迫的抓住流逝的时间。
“我不要再见，我会去找你，无论多远，无论多久！”
梦境消解，她在碎片里看见局长未完的笑意。
“好。”
11.
她被梦境抛离，又从床上跳起，这次时钟刚翻到6:30的帷幕，在地面上太阳刚刚升起，天际线被渲染成美丽的蓝橙色。
可惜她看不到，房间仍是暗的，外面只有苍白的白炽灯光，周围静寂无声，禁闭者们大多还在混沌的梦境碎片里徘徊，护卫执行们怀着困意与换岗的同事轻轻击掌。
突然，警铃大作。
切尔西冲出门外，房间的护卫警报亮起刺眼的红色灯光，铃声也激的人一阵头皮发麻。
她身上还穿着草草入睡前的昨日衣装，西迪跟在她身后护卫它的主人，一路狂奔，晶石利刃轻易切开重重铁锁。
目的地再清楚不过，她不会走错一条岔路。有些禁闭者被铃声吵醒，睡眼惺忪的趴在门上窗户看热闹，有些拱火的还兴奋的吹起了口哨。
她浑然不觉，脑海里只有待实现的约定。穿过禁闭者休息区和食堂，没坐电梯，跨越长长楼梯上到三楼，尽头右拐第二间，她停住了脚迟疑了下，开始敲门。
因禁闭者出逃未归，警报如潮水蔓延，最底层传来多人奔跑和叫喊的声音。不知何时她开始流泪，但仍没有打算闯入，只是敲门。
门开了，局长穿着睡衣错愕的睁大了眼，显然这个不合时宜的出现时间让她始料未及，而切尔西少见的流泪甚至让她有点慌张。
“切尔西？现在还没到放风时间，你怎么.....”
切尔西的身体在颤抖，泣不成声的断断续续拼凑着语句，她用力的抱住局长，仿佛她下一秒就会消散似的。西迪感受到主人的情绪，发出微弱的呜咽声。
“找到你了......我找到你了......这次应该不晚吧......我没有来晚吧.......”
“......嗯，不晚，什么时候都不晚。”
警报终于涌上这一层。
她们在被红光淹没的警铃声中相拥。
彩蛋是关于切尔西的一些补充内容，因为跟正文关联不大所以另外放了，看的话粮票就行。
之后后面还有一篇，是局长视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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